2008-09-13

論文:研究計畫

原寫於2008.6.11

我覺得在學習研究的過程中,或者說在人生裡,常常需要妥協。領導者M妥協於島民對強人政治的迷戀,拋棄宅男形象,開始爐邊談話。我妥協了改成我討厭的章節安排,只為了讓人一目了然,讓審查人或日後虛幻的閱讀者,一眼就知道你在幹麻,你想幹麻,你葫蘆裡賣什麼藥。

常常我覺得這就是商品文化的惡果,我們妥協於資本主義,然後開始講包裝,五光十色,可是其實我們往往做不到「宿昔典型」們的一點點,一點點都沒有。

每個老師都會感嘆:細讀的工夫沒有人做了,文本解讀大家都不會了。然而我們真的拿出大師們的文章來看吧,哪個不是驚心動魄,高來高去?樸實地註解、理解,閱讀的快樂,身為讀者之一的快感,蕩然無存。

當然我不是說一定不要用理論或是拋棄那些文學理論帶來的推進,事實上正好相反,我以為理論們賦予我們的是一種看世界的方法,是一種態度,是一種想法,我們並不用將其高舉,放在前景,而只需在我們的背後隱然支持,其所作用的地方將不只是學術生產而已,還有我們平常的生活與長久的生命。

然而我的想法總是太天真,也太虛妄,與時代潮流逆向而行,我時常遙想過去的光景,這樣的我最後到底會怎麼樣呢?每次開啟一個新的檔案,一片空白的荒緊時,老想起那句諺語:「打不贏就加入!」這就是妥協的可怕與必需,我們都這樣,我們都愛。

「馬可波羅進入了一個城市,他在廣場上看見某個人,過著可能是他自己會過的生活。如果他在很久以前就停頓下來,他現在可能身處在那個人的位置;或者,在很久以前,如果他在十字路口上,所採取的道路和他當時的選擇正好相反,那麼,在長久的迂迴漂泊之後,他終究會身處廣場上的那個人的位置。現在,他已經被排除在他那真實或假想的過去之外,他不能停步,他必須前往下一個城市,在那裡會有另一個過去等著他,或者是某種原本可能是他的未來,而目前卻成了某人的現在的東西在等他。未曾降臨的未來,只不過是過去的分枝:死去的分枝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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