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愛的,
自從流行音樂歌手唱出困在台北城的無奈後,我就希望能夠身體力行脫離這座城市。如今,我在她去旅行、他回家鄉的午後揹著不是我的筆電來到這間咖啡店--以監獄為名,多麼有趣(諷刺)!
這或許是我的自我困逐。沒有希臘的悲劇的無奈與勇氣,我只有忙裡偷閒的小自由。忘了跟你說,坐在我右手邊的女孩和男孩,他們好像是當年的我們:文藝習氣、模擬考的計畫、歷史總複習……女孩好像是我的學妹,男孩應該是她的追逐者罷。
他們討論的彼此的朋友、社團生活(他們可能是透過社團活動認識彼此的吧?!)。後來咖啡店的晚班店員來上班,換好衣服後和女孩打了招呼,我驚訝於台北新世紀的青春期,已經如此成熟了。
左半邊的男子戴著白色耳機,雙眼直盯著他的黑色筆電。和我一樣,螢光反射著他認真的臉龐,你是否和我一樣好奇他筆電裡的世界?這個道理就跟大眾運輸工具上,他人手上的報紙總是比較引人入勝一樣。
剛剛店員過來裝水了,她(我和不同的人來過這裡,總是讚美她的俏皮嬌俏)在黑色的日式茶杯裡注滿了水。原諒我,從這段文字中恍神,基於禮貌,我朝她點點頭、扯了一個微笑。
越過左手邊的男子是另外一個世界了,受困於這座監獄的犯人還真多。一桌一桌的男女們正在高談闊論,我開始後悔了,後悔我走得匆忙沒有攜帶隔離自己的工具。
女孩男孩離開了,他們收拾、起身、討論著邱妙津。
這足證他們的青春,以及他們與我的似曾。
咖啡店的假日午班店員特別忙碌,也特別勤快。換了一個店員來給我裝水,一小時前戴黑框眼鏡的他送一杯摩卡奇諾給我(是的,他們終於換菜單了!),上頭的拉花是個精緻可愛的心型。
可惜他不知道我不吃這套。
我頻頻往外瞧,台北是否在聖嬰作祟下持續濕淋?這座城市已經給我太多孤獨了,我們彼此排斥卻又不斷包容,有許多美好的片段我已經想不太起來了,可喜的是,悲傷的記憶我也逐漸遺忘。
他正風塵僕僕的朝我趕來,我猜測他在路上應該十分黏膩,但溫暖如他,必不會與我抱怨。
親愛的,這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嗎?
愛你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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